全文字數:3907

沉重的渴望——剖析《白夜》、《白狐》的主題

 
[摘要]：正如醫學上，人體是可以切割、解剖的一樣，文學當然也是可以剖析的。不過，拆卸的部件是很難重新組裝出渾然一體的生命。而文學，卻講究有言外之言、象外之象、意外之意，有言外之象、象外之意、意外之韻。文學的佳處在于詞背后之文氣，象之中的氛圍，文之外的秘語。這樣，文學就不簡同于機器了，它有物理方法無法拆卸的焊接的東西，它有形而上形的整體性。當然，更確切之說：有著不可拆卸的文學的靈魂的作品，才是文學之中的上乘之作。

 [關鍵詞]：鄉村少年、渴望、對真對美的追求、生活畫卷]
 
  畢飛宇的《白夜》與漠月的《白狐》兩篇小說都以描寫鄉村少年形象為主，雖然刻畫的角度不同，但讀后，本人覺得他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，那就是兩篇文章都掩飾不了一個相同的主題:好沉重、好可憐、好心酸、好痛心的“渴望”。
 
 一、《白夜》取材于一個特定歷史時期某村莊一個極平凡而又極深刻的“小事”。
 1、狂熱的布道者的“渴望”，“李狠”、“張蠻”們的“渴望”
  “我‘爹’是一個大學講師，但是出了問題，很復雜。要弄清楚他的問題顯然不是那么容易。好在結果很簡單，他被一條敞蓬船送到鄉下來了�！蹦菚r“很復雜”的問題在我們今天看來卻是“很顯然”的簡單，在那個特定年代對知識分子有著偏向、下意識的時代，“我爹”被下放也就屬于很正常的了。但是，作為這一代的知識分子，他們除了有著所有知識分子對科學、對文學的熱愛之外，更有著難能可貴的韌性與不屈不饒的精神。雖遭到沉重的身心打擊，但他對科學、對文學的追求卻堅毅、挺拔。在這偏僻、落后、愚昧的村莊里，他成了科學的“狂熱布道者”，他初來乍到，就從潛意識發現“村里竟然連一所小學都沒有”。藝術，本身潛在的價值在催動著他那正直、堅毅、火熱的心。于是他“一直在努力�！痹诘玫酱逯�書肯定性的答復后，在他看來就是體現，也就是他最誠摯、樸實、遠大的“渴望”即將實施而將來必有收獲的第一步，因此他“變化出來的積極性遠遠超過了我的母親�！北M管他是在我“母親的‘領導’和‘監督’下‘適應使用’�！蔽业母赣H于是去掉了平日“寡言”而 “口若懸河”，連平日的“憂郁”也不見了，他的“兩眼充滿熱情”。他拿了一個本子，挨家挨戶地上門“宣講接受教育的作用與意思”。在他看來，他要消滅這文盲、這愚昧的“渴望”很有希望了，他要撒播那文學、那科學的種子，他堅信：“把孩子交給我，我會還你一個更聰明的孩子，一個插上翅膀長滿羽毛的孩子，一個會用腦袋走路的孩子�！薄�…
 2、但是，單純 的知識分子卻忽視了社會這個大課堂，沒有經濟基礎而去談教育，這豈不是天方夜談？終于，學生逃學了，“教室”的玻璃被擊碎了，甚至連老師的眼鏡片都被“咣當”了�？蓢@的不是一一廂情愿的教育，而是我“爹”的“渴望”被擊碎時的可憐。
 3、可以說，我“爹”的“渴望”并不是那么的高不可及。在文明社會里的人看來，這甚至是最起碼的，就如同人要穿衣吃飯、魚兒需要水、植物需要空氣一樣。可悲的是，文明時代認為最起碼的要求但在那個時期卻成了“難于上青天”，作為一位知識分子，一位大學講師，一位醉心于教育、工作極端負責的“我爹”說來，這也許就是他最大的悲哀與不幸。他的理想付諸東流，他的“渴望”難道不是很沉重么？
4、“人之初，性本善”有誰不想吃天鵝肉而想去吃牛皮、草根？有誰不想穿錦衣玉裳而來草果纏身？有誰不想住高樓大廈而來鉆破窖漏屋？有誰不想坐高級轎車而來赤足橫街？